三、略为解说
(一)布施(略)
前面“布施波罗蜜”讲过,这里不多说。
(二)爱语
1.慰喻语
《瑜伽师地论》卷43:“谓此爱语略有三种。一者,菩萨设慰喻语,由此语故菩萨恒时对诸有情,远离颦蹙,先发善言,舒颜平视,含笑为先。或问安隐吉祥,或问诸界调适,或问昼夜怡乐,或命前进善来。以是等相慰问有情,随世仪转顺睹人性。”
“谓此爱语略有三种。一者,菩萨设慰喻语”,保持对人基本的礼貌。“由此语故菩萨恒时对诸有情,远离颦蹙,先发善言”,远离不耐烦、不好的表情,而发出柔软的、慰问的话语。“舒颜平视,含笑为先”。见到人时,表情舒缓、柔和,向对方微笑。“或问安隐吉祥,或问诸界调适,或问昼夜怡乐,或命前进善来。”用大家能接受的方式问候对方,比如说“你今天还好吗?身体怎么样?昨天休息得怎么样?吃了饭没有啊?”等等看起来普通、寻常的闲谈,但要点是看对方习惯聊什么。有些人可能觉得这些太俗套,自己是个很高贵的知识分子,清高而不愿意说这些话。但是,要注意面对的是什么样的人,如果对方习惯于和人说这些,那么就可以用这些方式问候他。中国人习惯互问“吃饭了没有?”,如果是面对一位老乡,他平常就这么和人相互寒喧,我们去随顺他的习惯,他可能就会觉得很亲切。但如果问一些别的他不懂的事,可能他会觉得彼此的距离很远。
所以,在修行中一定要保持和光同尘。有的佛教徒修行了之后,把家里搞得鸡飞狗跳的,一天到晚讲各种佛学术语,弄得另一半或孩子感觉奇怪。自己要修行就罢了,还逼着爱人和孩子也必须配合自己。这实际上是和家人结了违缘,将来自己要修法的时候,他们就会有所障碍。所以,这里强调要以对方能接受的方式和谐相处。
2.庆悦语
“二者,菩萨设庆悦语,由此语故,菩萨若见有情妻子眷属财谷其所昌盛而不自知,如应觉悟以申庆悦,或知信戒闻舍慧增亦复庆悦。”
“菩萨设庆悦语”,庆悦语是鼓励别人的话。“由此语故,菩萨若见有情妻子眷属财谷其所昌盛而不自知,如应觉悟以申庆悦”,如果一个人本身状况不错,家里的眷属朋友、妻子儿女都很好,孩子也听话,自己与另一半的关系还不错,也有一些钱,就应该知足常乐。但是,他为什么看不到自己的优点?——不自知。有些人就是这样,特别容易看到消极面,就是看不到自己好的一面,总是觉得“哎呀,我这不如人,那也不如人……”,总是觉得“哎呀,我这个孩子怎么只考八十分?应该考九十五分、一百分”,因此心情低落,都是因为他不自知的缘故。这时候,我们应该给他一些鼓励,“你其实挺不错了,孩子很努力了,能考到八十分挺不错的了;虽然和比尔盖茨、巴菲特等富豪比起来,你家确实没那么富有,但生活上还算可以了……”,用他能接受的方式给他鼓励,让他感受到自己还是不错的。那么,他的心态就不会那么失衡,能有更多获得感、满足感。
“或知信戒闻舍慧增亦复庆悦”,或者在佛法的修行上也是一样。有些人特别容易觉得自己修行修得不好,“哎呀,我比不上別人;哎呀,我修行太差劲了”,这时我们也可以多去鼓励他,让他看到自己积极的一面。有一类人特别容易看到消极面。我们要知道,看到积极还是看到消极,对人的影响是不同的。如果常看到积极面,便容易扩大积极的部分,放大自己已有的资源;如果常看到消极面,内心又不强大的话,可能导致情绪低落,且会习惯于不断地关注消极面,让消极面的影响愈来愈大。所以,怎么描述和看待当下的情境、我们的生活,实际上影响到对自己的定位,也影响到未来的方向。
对于初学佛法的人来说,尤其要多给鼓励,不能老是批评,“哎呀,你这个做得不好,那个也做得不好。”那他可能就对佛法失去兴趣了。当然,在传统的佛教里,有不少是批评人的,我想可能是因为中国古人的心力比较强。其次,可能是那个时代或当时其他各方面的某些条件比现代人好一点,使他受得了批评;而现代很多人是会被批评压倒的。
我们要多鼓励别人。从佛性、觉性的角度来看,一个人不管做什么,背后都有一个出发点。这个出发点可能是好的,也可能无所谓好坏。比如一个人即便做了一个错事,但是他在很努力地做,他也很希望把这个事情做好。只是因为没有经验,或者有些地方没有做得那么完美,所以从某种标准上来看,他失败了。但是,他实际上也还在努力。所以,尤其对于孩子,或者对于刚刚学习佛法的人,我们要多给他一些鼓励,看到他已经在努力的这一面,强化这一面。但不要强化不好的那部分,如若他只看到不好,便会愈来愈消极。
从佛性的角度来说,所做一切事情的背后都是佛性,好的、不好的都可以回归到佛性的流露。不好的事为什么会发生?只是因为有了知见、认知上的偏差,把无常的事物当作常了,把苦的事物执为乐等等。由此导致追寻错误的目标,产生很多执着;也因此会去做错事,乃至于做坏事。
如果能通过佛法的修行建立正见,内心这些恶的力量、能量就能转为善的力量。所以,多去看积极面,从内心深处看到其他人以及自己身上积极的部分,并扩大这些部分。关于这个议题,我在其他地方讲得比较多,尤其是讲心理学的场合,今天可能没有时间举那么多例子进行开演。尤其讲到叙事疗法的部分,有很多例子可参考,如果有兴趣可以查阅相关资料。
我们要发自内心地、真心地去鼓励对方。首先要看到别人的优点,然后真诚地鼓励他。如果就是讲客套话,或者只是表面地说别人好,别人可能不一定那么认同、接受,也可能觉得你是刻意恭维。所以,我们要能鼓励别人,更重要的还是要训练自己“发现他人的优点、从积极的角度去看问题”的习惯。
3.胜益语
“菩萨设胜益语。由此语故,菩萨宣说一切种德圆满法教相应之语,利益安乐一切有情,恒常现前以胜益语而为饶益。是名菩萨一切爱语差别应知。”
前面有很多准备,这里进一步宣说佛法道理,到下面利行的部分,开始帮助人正式进行修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