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日立冬，实在是太冷了。躺在床上超过十二个小时了，伸展的时候，觉得被子短了一点，身上的气味越来越旧，我知道我完了。在这种时刻，我会想起在青山南路78号的日子。
那里的冬天更冷，但是好像也不是特别漫长，大家都很忙，忙着取暖忙着工作。租住的房子有个对空的铁走廊，总是很容易就灌进大把的风。吹风机提供着屋子的大部分热力与全部干燥，毕竟早起时潮湿的盖毯与衣服和湿漉漉的头发也不便用空调吹干。我会挂念安排的满满的早起的早晨，从烧水到吹干潮湿的感毯，整理好沙发上堆放的衣服，洗漱道别再上班；红绿灯可以再慢点，公交也可以启动再慢点，我记性太差了太快了我会记不住那个时候的场景。最糟糕的是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热水，冬天要从一个房间到楼上几层的另一个房间。住的地方太老旧了，听说十年前是个服装厂，我租住的那一年也是它继续工作的最后一年，也算是赶上了趟吧。在房东提供的热水间，我得计算预充的电力支持每几天洗一次澡，洗一次澡又需要消耗多少度电，那段时候我的此类基础运算真的很不错，不过要算的东西除了这些就是自己的工资。
虽然是冬天，但是夜晚总是很快。要是不预先买完菜，等吃完饭洗漱完可能就十点半了。电磁炉给我一种安全感但无奈火实在太小了，土豆丝总是细细的切成丝然后又半生不熟地在底部糊锅，花了大力气也不见得能吃，折腾下来菜也容易凉了，导致后来时不时要准备一道西红柿炒鸡蛋，凉热皆可。
不断地想办法，让日子还凑合过着，像什么呢，像两人春日赏湖，你摇着扇我划着桨，突然哐啷一声船漏了，又落起了淅淅沥沥的阴雨，你边堵边往外舀水，我用衣服盖在我们的头上一边划桨，要是还有一只手还得戏会水，就是船再漏点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