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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世烟火

​​立秋已过,天气还是热得很,但过不了多久,就会逐渐凉了。我喜欢春夏,也喜欢秋冬。曹先生只喜欢秋天,想想他没有我这般热爱生活吧。

偶然翻开蔡澜的书,他说,活着,大吃大喝也是对生命的一种尊重。
莫名的喜欢。
生活,还是粗茶淡饭的时候居多,这是寻常小老百姓生活的常态嘛。想减重,晚饭常常不吃主食,吃少许青菜和水果而已。主要是觉得晚上吃米饭和肉,即使饭后散一两小时的步,也依然消化不了的感觉,次日早上,肚子还是胀胀的,后来不吃主食和肉,好了很多。
曹小姐会说,不用特意减,顶多我以后不喊你“肥仔”了。老不吃饭,会生病的。
曹小姐很体贴。
其实,这样真的很好。

曹先生现在时常出差,忽然觉得时间充裕了许多,不用花太多时间在买菜做饭这件事上。我是喜欢做饭的,一直觉得烧菜很治愈,摘菜洗菜时听听书,或者听公众号上的音频,觉得生活是这样子的,很美好。没有曹先生这个大观众,做饭便简单化了。
煮点青菜,炖只鸡腿,或者番茄炒蛋,再煮点青菜……蒸半杯的米饭,曹小姐勉强能吃完。偶尔会煮点素杂汤,酸酸甜甜,颜色又好看。偶尔也会带曹小姐出去吃饭,她喜欢这样。在等餐的时候,和我说说话,或者看会儿书。她的世界,古灵精怪,又精彩纷呈。她喜欢听我的儿时,也喜欢和我说她长大后的事。说梦想,说工作,说喜欢的人。很好玩儿。
生活嘛,要尽可能的过得有趣。

偶尔会在饭后冲一杯咖啡,虽然只是即溶的,也是很香醇,喜欢和着那香气看会儿书。想了想,好像有这样的习惯,喝饮品时总会翻翻书。咖啡是曹先生带回来给我的,似乎我就没买过,以前苏浅也托朋友从香港给我带过一盒。还有谁,想不起来了,也给我寄过即溶的咖啡和茶叶。16年的时候,曹先生还说这么喜欢喝咖啡,买部咖啡机,然后买些咖啡豆回来,自己磨来煮。说好来着,却是一直没有买。现在19年接近尾声了,依然没有买,煮花果茶的壶倒是用坏了一个。
自己煮咖啡很好,咖啡渣搁在家里,剔除异味,满屋子都是自己喜欢的味道,很有情调。许久以前,去学过一个月咖啡,没学好拉花。有时间,还想再去学学。即使开不成咖啡店,招呼朋友,或者悦己也很好。
偶尔煮奶茶,也煮水果茶,百香果果汁加鲜柠檬片,加点蜂蜜和着红茶就很好喝。喜欢英九号,以前喜欢过立顿和锡兰红茶。总是善变。
狠不得有大把大把时间供我挥霍,做很多自己喜欢的事情。

收拾家里,很多时候是要看心情的。一星期至少打扫两次。原本和曹小姐说好,爹爹不在家,要和我分担家务活儿的,她碗却是不怎么洗了,也不搞卫生,炒蛋时油溅到小手臂,也不学做饭了,最近很懒惰了的。再定下规矩,她周五值日,我周二。她也说好,看看能不能实施。
我习惯先用封口胶把地上的落发粘干净,有时是一根一根捡干净的。再在清水里加少许消毒水,然后用毛巾一块瓷砖一块瓷砖的细细抹干净。喜欢席地而坐,喜欢光脚在家里走来走去。以前冬天时,也光脚在地板上走,很是冰凉,却是喜欢。现在是不敢的了,一入冬就换上毛毛拖鞋的了。懂得怎样温暖自己了。

曹先生不在家,曹小姐胆子变得很小。她洗澡的时候,我得在门口陪着她。天马行空,什么都聊。她就是个话痨。
每晚饭后我们去公园时,她都会开盏灯再关门。说等会儿回家时不会黑黑的。留一盏灯,很温暖的事情。
我发现,曹先生不在家,我也胆小。像强迫症一样,总得反复看门锁好了没,做了恶梦醒来,得开了灯再敢睡下。尽管每次醒来,并不记得做了什么梦。之后,便久久不能再入睡,偶尔会想找人说说话,才发现再也不是二十几岁的时候了,即使整宿不睡,依然有可以说说话的人。年龄逐渐大,能掏心掏肺说说话的人,越来越少了。偶尔会想起,二十来岁时,一起玩耍的那群女子,如今也失散在那个手网的江湖,曾经以为的一辈子,最后也相忘于江湖。那些日子,很是美好,一直喜欢那种很纯粹的感情,很真,很温暖。
很多时候很羡慕曹先生,他有这样的三五知己。而我的知己,不是围着灶台,便是围着孩子转,要不然也是工作和家庭两边折腾着,都太忙了的。
是的,都忙着讨生活,再也没有那种轻松随意的时候了,可以天南地北,海阔天空的聊了。
偶尔会失落。和曹小姐聊起那些旧事,她说,没事的,我会和你做一辈子的朋友。
总是想细细写下一些美好,到头来,依然是我们仨的家长里短。
嗯,我们仨。

早早睡下,半夜又醒来了。做了个梦,盛夏的中午吧,本是热闹的夏天,梦里却是安静的,除了我也没有别人。我找了一根竹竿和一截竹篾,把竹篾两头弯过来插进竹竿里,然后网蜘蛛网,弄好的竹篾像一把蜘蛛网扇子,便扛着去捕蝉,悄悄的,一网就网住了一只知了,就像网住了整个夏天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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