​​刷到这条抖音想起了以前我家的阿黄

阿黄是条松狮,很小的时候被爸妈买来家里

那时候妈妈负责养狗卖钱,原来院子里很多品种的狗,那时候我们管哈士奇叫雪橇,萨摩耶也只叫萨摩,泰迪那时候叫贵妇

其实那种规模性的养狗并不像现在所见的这么光鲜亮丽,满院子都是狗的体味,到狗掉毛的时候满院子都是狗毛。很多狗直到要被卖出去的那天才会洗一次澡。看着最干净的萨摩耶其实小时候最脏。

阿黄小时候很符合当时松狮值钱的标准,不过后来长大了又不怎么好看了。我爸妈对狗这东西其实并不喜欢,对狗好只是出于善良。

虽然阿黄后来长得不好看,但是下的崽子很像样,也算是为家里出了很多的力。不过那时候每次一卖狗仔,大狗都会好几天满院子的找,当发现找不到之后都会上火很久,当时年少也是挺为狗心疼的。幸好后来不挣钱,不做这个生意了。

等我不上学了回到家里,家里很多狗都已经被卖掉了,阿黄因为是唯一的从小养到大的,被留了下来。

阿黄那时候已经好几年没怀孕了,一是因为没人照看,二是因为我爸有一次不注意,开车压死了一只小狗仔,我爸上火自责了好几天。从此就当个普通的宠物养着阿黄。

阿黄那时候应该是挺孤独的吧,本来满院子二十多只狗就剩他一个了,而且已经老了。我回到家他已经不会往我身上扑了。陪它玩一会,它会累的喘很久。

阿黄死于难产,这件事我得算负很大的责任。

我那时候太忙了,每天早上九点起,晚上得一两点才能睡,一天都很少在家。

饭店收留了一只流浪狗小黑,每天坐在我当时面包车的副驾驶跟我家和饭店来回走。

阿黄到了发情期的时候其实我有预料到应该隔离他和小黑,但是还是因为太忙,有心无力。

就这样阿黄带崽子了,我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有些老家伙误人,我让老养狗的看过阿黄,他说没事,没带上,我就再也没关心过阿黄

直到后来意识到阿黄的问题,已经都晚了。另一个老师傅把阿黄难产的狗崽子拿出来,狗崽子都已经在阿黄肚子里发绿了。老师傅告诉我没事了,打几天消炎针,等我买回消炎针,准备等晚上回去打的时候,邻居告诉我狗死了

等我赶到家,阿黄就在我离开的时候那个位置,已经硬了。也就是它就等着崽子出生,其实它的生命可能早已经耗尽了。

我当时跪在它身边泪流满面。

邻居当时在旁边问我,这狗能吃么

我回头冲他喊,养了十年了,吃你奶奶吃

后来我拖着他,找了个地方亲手埋了。盛夏的北京,我累得满身大汗,但是心里都是愧疚。

它十年的一生,不知道会不会有怪罪人类的想法。

也许从那一天起,我开始尊重这世间所有的生命,我开始觉得这世上存在的东西,应该都有他的价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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