​​最近晚上总会想到很多事情。

想到了老家后面那条河,沿着河一直往西走,到了西边那几户人家后边,有一条小路,小路比我们这边好走一些,因为铺了一层酒红色的石子。沿途的藤蔓很是茂盛,尽管我那时很矮,好像仍要低着头才能通过,我猜有一株是葡萄藤。大概是因为我家曾经有一株葡萄藤的缘故吧,只是我好像从没有吃到我家葡萄藤上成熟的葡萄,就是现在市集上卖的那种紫色的,我好像只吃到过绿色的,暂且可称它作晶莹剔透吧。

我想到了河的北边,也有一条小路,要说东边还有印象的话,那西边北边的那条路是被忘记地最早的了。它消失在我记忆里是从我爷爷搬走开始的。爷爷比我们家搬走还要早上一两年的样子。这便联系到近来是怎么想到那条小路了,是因为想起爷爷先前总爱让我帮他去拾豆腐。这必得用“拾”这话说出来才有如皋味儿。爷爷给这么一块钱,我撒播着小脚儿,沿着北边那条小路走到有条南北穿过的水泥路,往南走几家就是卖豆腐的人家了。爷爷叫我去“拾”豆腐的时候多半是将近中午十一点,那会儿卖豆腐的人家正经一天的大生意已经过了,剩下几块小小的,在台子上,或是泡在水里头,做豆腐人家的爷爷都认识我了。我一去,就从水里抄上来两块,顺带着聊上两句“丫头,又来帮爷爷拾豆腐啊。”豆腐爷爷真的是蛮慈祥的,和我爷爷一样,牙都掉的差不多了,笑起来就越发地慈祥。

我应和两声“是嘞,谢谢爷爷,我先走了,爷爷再见。”就拎着个袋子,再蹦蹦哒哒回家去,献宝儿似的拿给爷爷。也不知道妈妈那时候怎么肯放我一个人去的,照现在的记忆,那条小路上有一个人家挖的小fen坑,沿路还都是杂草,旁边就是河,我应该有一半的可能会发生点意外才对呀。想我这小小生命活到现在,可真是不容易。

“拾”豆腐还有很多故事,只是有些晚了,哪天想起来了再接着讲吧。

我真的很爱我的爸爸妈妈,我也知道人间疾苦。

所以,努力生活吧。​​​​